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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人文歷史

            貞觀四年的突厥羈縻州

            發(fā)布:編輯研究部 發(fā)布日期:2014-02-24 閱讀:345392

             

             岳東

            摘要:突厥官職中,設(shè)因領(lǐng)兵而獨樹一幟,致使唐朝于貞觀四年為突厥設(shè)置羈縻州時,就依據(jù)頡利可汗、突利可汗、沙缽羅設(shè)蘇尼失等三大突厥勢力的范圍而劃定行政區(qū)劃。傳世碑文、史料均明確記載順州、祐州、化州、長州、北開州、北撫州、北寧州、北安州等都督府是同時并置的。頡利可汗曾于大利城置牙,后來的定襄都督府的治所就治于大利城。云中都督府治于云中故城。貞觀十三年,定襄、云中二府并廢。十七年,兩府復(fù)置于靈、夏地界。
            關(guān)鍵詞:突厥;蘇尼失;阿史那思摩;定襄都督府;云中都督府
             
            隋末唐初,突厥據(jù)漠南,南鄙與勝(今內(nèi)蒙古準格爾旗東北)、夏(今陜西靖邊北)、朔(今山西朔州)等州相鄰,頡利可汗主漠南,突利小可汗主東偏,蘇尼失主西偏。突厥既降,頡利之眾分為四,一南遷鄂爾多斯高原,一附漠北薛延陀,一投西域,一留漠南。唐朝即以頡利、突利、蘇尼失故地分置定襄、云中及順、祐、化、長、北開、北寧、北撫、北安州等都督府。由于傳世史料互相出入很大,給后世留下很多疑惑,如羈縻州的數(shù)量、初置時間、治所、變遷、隸屬關(guān)系等,都成為史界爭論的焦點,訖無定論。以下試就個別論點提出質(zhì)疑,以就正方家。
            一、北開州、化州、北寧州、長州都督府
              唐貞觀四年(630),突厥部落內(nèi)附,被安置在東起幽州(今北京),西到靈州(今寧夏靈武西南)的廣大地域,設(shè)為羈縻州,《舊唐書·突厥傳》載:“太宗遂用其計,于朔方之地,自幽州至靈州置順、祐、化、長四州都督府,又分頡利之地六州,左置定襄都督府,右置云中都督府,以統(tǒng)其眾。”[1](P5163)通鑒》卷193貞觀四年四月戊戍到六月丁酉等條載:“上卒用彥博策,處突厥降眾,東自幽州,西至靈州;分突利故所統(tǒng)之地,置順、祐、化、長四州都督府;又分頡利之地為六州,左置定襄都督府,右置云中都督府,以統(tǒng)其眾”[2](P6077)“五月,辛未,以突利為順州都督,使帥其部落之官。……(壬申)拜(阿史那思摩)右武候大將軍,尋以為北開州都督,使統(tǒng)頡利舊眾。丁丑,以右武衛(wèi)大將軍史大奈為豐州都督,……”[2](P6077~6078)“六月,丁酉,以阿史那蘇尼失為北寧州都督,以中郎將史善應(yīng)為北撫州都督。壬寅,以右驍衛(wèi)將軍康蘇密為北安州都督。”[2](P6079)新唐書·地理志》河北道載:“順州順義郡:貞觀四年平突厥,以其部落置順、祐、化、長四州都督府于幽、靈之境;又置北開、北寧、北撫、北安等四州都督府。”[3](P1125)新志貞觀二十三年(649年)所設(shè)羈縻州中還見定襄、云中兩都督府。《通典》、《冊府元龜》大致與《舊唐書》同,《太平寰宇記》唯記順、祐、化、長四州都督府,《唐會要》僅記置六個羈縻州,由定襄、云中二都督府統(tǒng)領(lǐng)。史界圍繞這些史料提出各自觀點,爭論不休。其中一條觀點,源自上世紀90年代,由樊文禮、艾沖兩位學(xué)者提出了北開、北寧、北撫、北安州都督府是化、長、祐、順州都督府前身的新說,我覺得這個觀點還可以討論,先論北開、化、北寧、長州都督府等。
              第一,突厥是游牧部落,遷徙而不定居,其內(nèi)附之初,雖設(shè)羈縻州,有的部落仍無固定治所。特別是鄂爾多斯高原,自魏晉南北朝到唐初一直為畜牧地帶,史念海先生云:“鄂爾多斯高原位于明長城之北,河套平原則在陰山山脈之南,黃河如帶,貫穿其間。大致說來,這兩個地區(qū)農(nóng)牧兼宜。在歷史上就曾經(jīng)有過幾次農(nóng)牧交遞的變遷。”[4](P82)“魏晉南北朝時期,由于游牧民族的重新遷來,這兩個地區(qū)的農(nóng)田就又一變而為牧場,也就是說恢復(fù)到原來的草原。”[4](P92)雖自北魏末期起,鄂爾多斯高原部分地區(qū)出現(xiàn)了由牧轉(zhuǎn)農(nóng)的端倪,但其大面積的恢復(fù)農(nóng)業(yè)是從唐代前期開始的,而隋末唐初,這里仍是便利游牧部落從事畜牧業(yè)的區(qū)域,如《隋書·突厥傳》載突厥內(nèi)附部落“遷于河南,在夏、勝二州之間,發(fā)徒掘塹數(shù)百里,東西拒河,盡為啟民畜牧之地”[5](P1873)至貞觀七年(633年),靈、夏一帶羈縻州始落實州治,《舊唐書·地理志》載“七年,于德靜縣置長州都督府。八年,改北開州為化州。十三年,廢化州及長州,以德靜、長澤二縣來屬。……德靜,隋縣。貞觀七年,屬北開州。八年,改北開州為化州。十三年,廢化州,以縣屬夏州。……長澤,隋縣。貞觀七年,置長州都督府。十三年,廢長州,縣還夏州”[1](P1413~1414)七年,于長澤縣(今內(nèi)蒙古鄂托克前旗城川鎮(zhèn)北)、德靜縣(今內(nèi)蒙古烏審旗烏審召鎮(zhèn)以南)置長州、北開州都督府(舊志將長州都督府設(shè)置地點記為德靜縣、長澤縣兩地,誤,當(dāng)以長澤縣為是。艾沖先生將德靜縣屬北開州之“屬”推定為“置”字,甚確),并非為二府始設(shè)之年,而是有固定治所之始。
              第二,《通鑒》卷193貞觀四年五月壬申條載思摩歸唐被封為北開州都督,《舊唐書·突厥傳》載貞觀四年(630年)到十三年(639年)間思摩一直為化州都督府都督,自北宋以來,史界就懷疑北開州、化州的關(guān)系,樊、艾更以為二者是前后相襲的關(guān)系。我以為二州是并置的,舊志所謂改北開州為化州,是二州同置于貞觀四年,七年,北開州始有治所,化州仍無。八年,改北開州為化州,即以德靜縣為化州治所,合并二州為一州。其所以如此,與阿史那思摩在突厥中的特殊地位有關(guān),《舊唐書·突厥傳》:“思摩者,頡利族人也。始畢、處羅以其貌似胡人,不類突厥,疑非阿史那族類,故歷處羅、頡利世,常為夾畢特勤,終不得典兵為設(shè)。……及其國亂,諸部多歸中國,唯思摩隨逐頡利,竟與同擒。太宗嘉其忠,除右武候大將軍、化州都督,令統(tǒng)頡利舊部落于河南之地,尋改封懷化郡王。”[1](P5163)四年,似分思摩所領(lǐng)頡利部落置化州、北開州都督府,以思摩兼任二州都督。《唐會要·安北都護府》:“封阿史那蘇尼失為懷德郡王,阿史那思摩為懷化郡王,處其部落于河南朔方之地。”[6](P1314)頡利入朝,先后封虢州刺史、右衛(wèi)大將軍,卒后贈歸義王,始終不領(lǐng)部落。突利來降,授右衛(wèi)大將軍,封北平郡王。突利、蘇尼失、思摩三人不僅封為郡王,而且都領(lǐng)有部落、實地,因此設(shè)置羈縻州所依據(jù)的是以三人所領(lǐng)部落、土地為劃分的標(biāo)準。八年,頡利可汗死,突厥部落首領(lǐng)以故俗而殉死者有北寧州都督蘇尼失等,北陲局面因而受重大影響。三大郡王中突利、蘇尼失皆死,唯余思摩一人,成為當(dāng)日突厥惟一有重望之首領(lǐng),為突厥降部眾所矚目,勢不得不殉死。太宗為解脫其窘境,并保障唐北陲安全大局的穩(wěn)定,于是合并北開州、化州為一州,仍由思摩統(tǒng)領(lǐng)管理。這一形減而實不變的措施,既保留了思摩所領(lǐng)部落,又減輕了其輿論壓力。于是,史冊上就出現(xiàn)了兩種關(guān)于思摩任職的記載。以上為一假說,似以解釋史籍記載之矛盾。
              第三,處于夏州的長州都督府可從突厥官職、封地中推理其部落由來,《新唐書·突厥傳》載:“于是處羅子郁射設(shè)以所部萬帳處河南,以靈州為塞”[3](P6029)《新唐書·突厥傳上》:“(貞觀三年)靈州大都督任城王道宗出大同道,……道宗戰(zhàn)靈州,俘人畜萬計,突利及郁射設(shè)、蔭奈特勒帥所部來奔。”[3](P6035)郁射設(shè)部從靈州以北東遷夏州,以設(shè)領(lǐng)部落而獨處一地,考慮到其地位、影響,似以此部落置為長州都督府。
              第四,北寧州都督蘇尼失曾任始畢、頡利可汗時的沙缽羅設(shè),主管靈州西北一帶部落?!杜f唐書·突厥傳上》:“可汗者,猶古之單干;……其子弟謂之特勤,別部領(lǐng)兵者皆謂之設(shè)。”[1](P5153)始畢可汗時,俟利弗設(shè)、莫賀咄設(shè)(五原北,今內(nèi)蒙古巴盟烏拉特前旗境內(nèi))及沙缽羅設(shè)(靈州西北)各當(dāng)一面。處羅可汗時,有泥步設(shè)(幽州以北)、步利設(shè)、奧射設(shè)、莫賀咄設(shè)及沙缽羅設(shè)。頡利任可汗時,陰山以北有多個欲谷設(shè)統(tǒng)治薛延陀、回紇、拔野古等部落,幽州以北有郁射設(shè)(后遷徙靈州),靈州西北有沙缽羅設(shè),另有延陀設(shè)、步利設(shè)等?!杜f唐書·阿史那忠附蘇尼失傳》:“貞觀初,阿史那蘇尼失者,啟民可汗之母弟,社爾之叔祖也。其父始畢可汗以為沙缽羅設(shè),督部落五萬家,牙直靈州西北,……及頡利政亂,而蘇尼失所部獨不攜離。突利之來奔也,頡利乃立蘇尼失為小可汗。及頡利為李靖所破,獨騎而投之,蘇尼失遂舉其眾歸國,因令子忠擒頡利以獻。太宗賞賜優(yōu)厚,拜北寧州都督、右驍衛(wèi)大將軍,封懷德郡王。貞觀八年卒。”[1](P3209)北寧州設(shè)置于頡利敗亡、沙缽羅設(shè)內(nèi)附之際,即貞觀四年(630),蘇尼失在任四年,死于北寧州都督任上。七年(633)于夏州長澤縣置長州都督府,則長州與北寧州至少在七年、八年是并存于世的。突厥部落酋長雖有世襲之制(兄終弟及、父死子襲),但不足以為蘇尼失、阿史那忠世襲同一職位之證據(jù)。據(jù)《唐故右驍衛(wèi)大將軍檢校羽林軍贈鎮(zhèn)軍大將軍荊州大都督上柱國薛國公阿史那貞公墓志銘并序》:“父蘇,左驍衛(wèi)大將軍、寧州都督、懷德元王,……公誘執(zhí)頡利可汗而以歸國,蒙加寵命,授左屯衛(wèi)將軍。年逾志學(xué),遂參禁衛(wèi),……十一年內(nèi)檢校長州都督。”[7](P602)是阿史那忠任檢校長州都督一職的始任時間為十一年,上距其父蘇尼失之死已三載。則八年到十年之間,繼任蘇尼失之北寧州都督者絕非阿史那忠無疑,彼時,忠尚在長安守衛(wèi)宮禁,據(jù)《舊唐書·阿史那忠附蘇尼失傳》:“忠以擒頡利功,拜左屯衛(wèi)將軍,……貞觀九年,遷右衛(wèi)大將軍。”[1(P3209)八年(634),蘇尼失死,忠仍在長安任左屯衛(wèi)將軍,第二年,遷右衛(wèi)大將軍。十一年以前,阿史那忠一直在長安拱衛(wèi)天子,并未如一些突厥首領(lǐng)雖虛領(lǐng)衛(wèi)卻實兼羈縻州都督而守于邊州。如是,北寧州與長州都督府并無沿襲關(guān)系。蘇尼失在靈州西北的突厥部落中有重要影響,以其子忠領(lǐng)曾寓靈州的郁射設(shè)部,而檢校長州都督府也在情理之中。
            二、順州、北安州、北撫州都督府
              突利可汗牙直幽州以北,領(lǐng)契丹、靺鞨、奚等?!杜f唐書·突厥傳》:“(貞觀四年)以其(指突利可汗)下兵眾置順祐等州,帥部落還蕃”[1](P5161)此處“祐”字贅。《舊唐書·地理志》:“順州下。貞觀六年置,寄治營州南五柳城。舊領(lǐng)縣一”[1](P1520)順州都督府設(shè)置于貞觀四年(630),無治所。五年(631),突利朝長安,路經(jīng)并州病逝,以其弟繼任都督。六年,廢除都督府,置順州。此前,營州都督府已置由奚、契丹、靺鞨等部落設(shè)置的羈縻州。突利既死,順州都督府改為順州,一同其它羈縻州。不能因六年順州始有治所而將其推定為初置時間、地點。
                北撫州、北安州與六胡州有一定的關(guān)聯(lián),已為史界所發(fā)現(xiàn)馬長壽在《突厥人和突厥汗國》中指出史善應(yīng)、康蘇密所領(lǐng)胡部在北撫州、北安州與六胡州的過渡中是一脈相承的。史善應(yīng)為北撫州都督,康蘇密為北安州都督,以史、康為都督的部落必為粟特部落無疑?!锻ㄨb》卷193貞觀四年六月丁酉條載“以阿史那蘇尼失為北寧州都督,以中郎將史善應(yīng)為北撫州都督。壬寅,以右驍衛(wèi)將軍康蘇密為北安州都督”[2](P6079)胡注:“此三州與祐、化、長、北開四州后皆省,史善應(yīng)亦阿史那種,史單書其姓耳。”[2](P6079)岑仲勉先生贊同胡注的說法見岑仲勉《突厥集史》卷5,第201頁。我以為前文冠蘇尼失以阿史那姓,何以緊接著冠善應(yīng)以史姓,而不冠阿史那姓呢?胡注誤。安氏祖輩應(yīng)落籍于北撫州或北安州,史氏、康氏在粟特部落中人數(shù)最多,安姓較少,所以沒有獨立設(shè)州,而依附于史、康氏羈縻州,二北州是后來六胡州的雛形,所以也在靈、夏一帶。北安州都督府是以康姓為主的粟特部落設(shè)置的,而順州都督府是以突利部落設(shè)置的,并無前后相襲的關(guān)系。
              祐州都督府資料甚寡,不論。除順州都督府外,化、長、北開、北寧、北撫、北安州等都督府都分布在鄂爾多斯高原?!杜f唐書?地理志》:“豐州下,隋文帝置,后廢。貞觀四年,以突厥降附,置豐州都督府,不領(lǐng)縣,唯領(lǐng)蕃戶。十一年廢,地入靈州。”[1](P1417)四年到十一年間,豐州都督府置為依郭的羈縻州。
            三、定襄、云中都督府的治所
              頡利既敗,部落除分流到漠北、鄂爾多斯高原、西域之外,留在漠南的尚不少,唐將這些部落分置為六州,左隸定襄都督府,右隸云中都督府。關(guān)于二府所轄羈縻州,學(xué)界已有考證岑仲勉《編年》、《安北單于兩都護府領(lǐng)州考》、《突厥雜纂·地里》等對定襄、云中兩都督府所領(lǐng)羈縻州有詳考,見其《突厥集史》。另,樊文禮、艾沖于此亦有考證,可資參考,此文暫不贅述。下僅論四年到十三年二府的治所。關(guān)于故定襄、云中城的位置,由于史料記載語焉不詳,給后世留下很大爭議。岑仲勉先生推測云中都督府治于頡利定襄故地:“此府本由頡利部分置,頡利本居定襄,則云中都督似在其地,……”[8](P644)很明顯,作者傾向于二府都在定襄故地一帶,此說甚允。薛宗正先生則認為定襄都督府僑置于寧朔,云中都督府最初稱云州都督府,置于盛樂。劉統(tǒng)先生推斷定襄、云中兩都督府分置北定襄城、云中故城。艾沖先生認為突厥因游牧的緣故,二府在漠南無固定治所。而更普遍的觀點則沿襲新志,認為二府伊始就僑置于寧朔、朔方關(guān)于北定襄城位置有內(nèi)蒙古托克托、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的分歧,參見李崇俊《隋唐時期北部疆域的開拓變遷》,《陜西師范大學(xué)學(xué)報》(哲社版),2011年第6期,第72頁。關(guān)于云中故城的位置亦有內(nèi)蒙古托克托、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的爭論,參見樊文禮《唐代單于都護府考論》,《民族研究》,1993年第3期,第35頁-40頁,轉(zhuǎn)第55頁。岑仲勉觀點見其《突厥集史》的《突厥雜纂·地里》章節(jié),第642頁-648頁。薛宗正觀點見其《突厥史》的《大河內(nèi)外諸羈縻州府的建立》相關(guān)論點,北京:中國社會科學(xué)出版社,1987年,第383頁。另,薛宗正提出定襄、云中二府是漢人都督府,并非羈縻州,而我們能搜集到的史料都證明二府是突厥首領(lǐng)任都督的(定襄都督府都督阿史德樞賓、云中都督府都督舍利元英),明顯是羈縻州無疑。劉統(tǒng)將北定襄城位置比定為今內(nèi)蒙古呼和浩特東南美岱古城,將云中故城比定為今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(見《唐代羈縻府州研究》,西安:西北大學(xué)出版社,1998年,第12頁-14頁)。據(jù)《1959年呼和浩特郊區(qū)美岱古城發(fā)掘簡報》、《和林格爾縣土城子試掘紀要》,和林格爾縣土城子即漢定襄城、隋大利城,且美岱古城距呼和浩特東南45公里,土城子在呼和浩特南40公里(見《文物》,1961年第9期,第20頁-25頁、第26頁-29頁),二城相距甚近。據(jù)《水經(jīng)注》古云中、盛樂相距80里之遙,則劉氏之比定有誤。艾沖觀點見其《唐前期東突厥羈縻都督府的置廢與因革》一文。我是傾向于岑、劉觀點的,認為定襄、云中兩都督府早在貞觀四年就有了固定治所,分治于土默川平原的盛樂(今內(nèi)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)、云中(今內(nèi)蒙古托克托城東北)。貞觀十三年(639年),太宗盡廢突厥羈縻州,恢復(fù)可汗制度,將部落徙黃河之北,以思摩為乙彌泥孰俟利苾可汗,建牙于定襄(今內(nèi)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),唐遂將建在此的云州、定襄縣南遷,云中縣也為新恢復(fù)的突厥可汗牙帳的腹地騰地方而南遷。十五年(641年),薛延陀渡白道川襲擊突厥,俟利苾避朔州。突厥部落不服俟利苾,十七年(643年),盡南徙勝、夏。唐朝為之恢復(fù)羈縻州體系,復(fù)設(shè)定襄都督府僑治于寧朔(今陜西靖邊東北),隸夏州都督府;設(shè)云中都督府僑治于朔方(今陜西橫山西北之白城子),隸靈州都督府。二府之重設(shè)經(jīng)歷了這么一個過程,非如新志所載定襄、云中二府于四年既僑置于寧朔、朔方。
              二府及俟利苾可汗牙帳先后置于土默川平原是時勢演變所致。自隋代始,突厥牙帳逐漸遠離郁督軍山(今蒙古國杭愛山北山),沙缽羅可汗將牙南移白道川(今內(nèi)蒙古土默特平原),《隋書·突厥傳》載“時沙缽略既為達頭所困,又東畏契丹,遣使告急,請將部落度漠南,寄居白道川內(nèi),有詔許之。”[5](P1869)隋末唐初,處羅可汗命莫賀咄設(shè)置牙五原(今內(nèi)蒙古烏拉特前旗境內(nèi))之北,莫賀咄設(shè)后為頡利可汗,仍牙舊地。貞觀元年,頡利移牙朔州。后又移于白道川,居定襄,此可從李靖破襲頡利之事推知,據(jù)《舊唐書·突厥傳上》:“四年正月,李靖進屯惡陽嶺,夜襲定襄,頡利驚擾,因徙牙于磧口,胡酋康蘇密等遂以隋蕭后及楊政道來降”[1](P5159)《通鑒》卷193貞觀四年正月條胡注:“惡陽嶺,在定襄古城南。善陽嶺,在白道川南。”[2](P6070)李靖從惡陽嶺北向定襄,即頡利牙所在。隋末唐初,富饒的土默特平原先后為沙缽略、頡利兩代可汗建牙所在。定襄、云中二城自漢以來既為北疆重鎮(zhèn),向北控制著白道、陰山道、青坡道等要路,所以,唐初結(jié)合當(dāng)時突厥內(nèi)徙的情況與置牙的歷史趨勢,將頡利舊部安置到定襄、云中,而沒有像黃河南岸的北開等州經(jīng)歷了一個由半定居、半游牧到定居的過程。
              頡利置牙的定襄唐代稱北定襄城,《通鑒》卷193貞觀四年正月條胡注:“《舊志》:朔州馬邑郡治善陽縣,漢定襄縣地,有秦時馬邑城、武周塞,后魏置桑乾郡,隋置善陽縣。又《隋志》,云州定襄郡治大利城,即文帝所筑以處突厥啟民可汗者也。李靖所襲破者,當(dāng)是此城。唐謂之北定襄城。……宋祁曰:古定襄城其地南大河,北白道,畜牧廣衍,龍荒之最壤。宋白曰:朔州北三百余里,定襄故城,后魏初之云中也”[2](P6070~6071)胡三省斷定的是,自漢以來,此城屢經(jīng)翻修,至隋代即筑大利城,置啟民可汗。《隋書·突厥傳》:十九年六月“拜染干為意利珍豆啟民可汗,……上于朔州筑大利城以居之。”[5](P1873~1874)《隋書·地理志》定襄郡條:“大利,大業(yè)初置,帶郡。有長城。有陰山。有紫河。”[5](P853)后處羅可汗置楊政道于此城,“先是,隋煬帝蕭后及齊王暕之子政道陷于竇建德,三年二月,處羅迎之,至于牙所,立政道為隋王。隋末中國人在虜庭者,悉隸于政道,行隋正朔,置百官,居于定襄城,有徒一萬。”[1](P5154)通鑒》卷188唐高祖武德三年二月甲寅條胡注:“此蓋隋之定襄郡也,治大利城。”[2](P5878)胡三省判斷的是。貞觀十三年(639年),阿史那思摩率突厥部落北過黃河仍建牙于此城:“乙亥,突厥俟利苾可汗始帥部落濟河,建牙于故定襄城,……[2](P6165)通鑒》卷201麟德元年正月甲子條載:“初,李靖破突厥,遷三百帳于云中城,阿史德氏為之長。至是,部落漸眾,……”[2](P6339)此文誤,云中當(dāng)為定襄,《通鑒》卷193貞觀四年正月條:“春,正月,李靖師騎三千自馬邑進屯惡陽嶺,夜襲定襄,破之。”[2](P6070)同條胡注:“云州定襄郡治大利城,即文帝所筑以處突厥啟民可汗者也。李靖所襲破乾,當(dāng)是此城。唐謂之北定襄城。”《通鑒》卷193貞觀四年正月乙亥條云:“李世勣出云中,與突厥戰(zhàn)于白道,大破之。”[2](P6071)李靖、李勣兵各行定襄、云中,李靖既破突厥,何以將部落遷到李勣經(jīng)行的云中,而不遷到自己經(jīng)行的定襄呢?故此云中城當(dāng)記為北定襄城。另據(jù)新志,阿史德部落所置阿德州屬定襄都督府。《唐會要·諸蕃馬印》亦載“阿史德馬,與蘇農(nóng)執(zhí)失馬同類,在陰山北,庫延谷北,……以上,定襄府所管”[6](P1307)阿史德部落的牧群也歸定襄都督府所管。俱證《通鑒》之誤。李崇俊考證大利城位置云:“紫河,即流經(jīng)今和林格爾、清水河縣境的渾河,蒙古語稱烏蘭木倫(紅河)。金河,今呼和浩特南部的大黑河古稱金河。正說明大利城即在白道南、金河與紫河之間的地區(qū)。”[9](P72)甚是。渾河、大黑河貫穿土默特平原,這座平原上的另一座名城,即古云中城即在大黑河口附近?!端?jīng)注·河水》載“白渠水西北,逕成樂城北。《郡國志》曰:成樂,故屬定襄也?!段和恋赜洝吩唬涸浦谐菛|八十里有成樂城。……白渠水又西逕魏云中宮南?!段和恋赜洝吩唬涸浦袑m在云中縣故城東四十里。白渠水又西南,逕云中故城南,……”[10](P83)水經(jīng)注》還記載了古芒干水與云中故城的位置關(guān)系,胡三省極贊成其觀點,嚴耕望先生也據(jù)之推論:“由單于府西南西行約四十余里至北魏云中故宮,又西四十里至秦漢云中故城(今托克托城東北約二三十里),皆在金河即古芒干水(今黑河)之南,白渠水(今岸水河)之北”[11](P1357)嚴先生將云中故城比定為今托克托?!锻ǖ?middot;州郡·古雍州》勝州條:“有故云中城、拂云堆、金河。”[12](P4532)勝州在今內(nèi)蒙古準格爾旗,故云中城即在此州境內(nèi),比于地望,為托克托無疑。岑仲勉先生有《云中故城考》也傾向故云中城在今托克托附近,見其《突厥集史》卷4《附:云中故城考》,第146頁-147頁。
             
        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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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作者簡介:岳東(1969-),男,陜西咸陽人,碩士,華清池管理處文史室文博館員,主要從事隋唐史研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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